肯塔基州检察长办公室提起诉讼,指控TikTok知悉其平台设计对青少年用户有害,但公开宣称的旨在限制青少年使用时间的工具却收效甚微。该指控源于对TikTok内部文件和通信的审查,这些文件和通信是在多个州对该公司长达两年多的调查中发现的。
TikTok 了解平台对青少年的影响
诉讼书中指出,TikTok已量化了青少年用户上瘾的时间,并在内部演示文稿中分享了这些发现,目的是提高用户留存率。TikTok将这种“习惯时刻”定义为用户在使用TikTok账户的第一周内观看超过260个视频,而由于某些TikTok视频仅有8秒长,这可以在不到35分钟内完成。
肯塔基州的诉讼还引用了TikTok在2020年春季的一份演示文稿,该文稿得出结论,TikTok在青少年用户中已“触及天花板”。当时,该公司的估计显示,至少95%的17岁以下智能手机用户每月至少使用一次TikTok。
TikTok跟踪青少年用户的指标,包括他们观看视频的时长以及每天使用该平台的用户数量。诉讼书称,该公司利用从这些审查中收集到的信息来为其算法提供燃料,该算法会根据人们的兴趣定制内容,并驱动用户参与。
TikTok进行自身内部研究,以了解该平台对用户的影響。诉讼书引用了该公司内部的一个名为“TikTank”的小组,该小组在内部报告中指出,平台上的强迫性使用“非常普遍”。它还引用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管理人员的话,他说孩子们观看TikTok是因为该算法“真的很棒”。
“但我认为我们需要意识到这对其他机会意味着什么。当我说其他机会时,我指的是睡眠、进食、在房间里走动,以及看着别人的眼睛。”该匿名管理人员在诉讼书中说道。
TikTok 的时间管理工具被指徒有其表
TikTok对未成年人设置了每天60分钟的屏幕使用时间限制,这项功能是在2023年3月推出的,其目的是帮助青少年管理他们在平台上的时间。但肯塔基州的诉讼认为,这种时间限制——用户可以轻松绕过或禁用——更多的是一项公共关系工具,而非实质性的措施。
诉讼书称,TikTok衡量时间限制功能的成功与否,不是看它是否减少了青少年在平台上花费的时间,而是通过其他三个指标,其中第一个是“通过媒体报道提升公众对TikTok平台的信任”。
减少青少年用户的屏幕时间并没有被列为成功指标。实际上,该诉讼指控该公司已计划如果时间限制功能导致青少年减少其TikTok使用时间超过10%,则“重新设计”该功能。
TikTok进行了一项实验,发现时间限制提示仅使青少年平均在应用程序上花费的时间减少了1分半钟——从每天108.5分钟减少到107分钟。但肯塔基州官员表示,尽管进展缓慢,TikTok并没有试图让这项功能更有效。他们声称,该功能的无效性在很大程度上是故意的。
诉讼书称,TikTok的一位名叫朱文佳的管理人员仅在时间限制功能对其“核心指标”的影响很小的情况下才批准了该功能。
TikTok,包括其首席执行官周受资,都谈论了该应用程序的各种时间管理工具,包括TikTok发送给用户鼓励他们退出平台的视频。但TikTok的一位管理人员在一次内部会议上表示,这些视频是“有用的”谈话要点,但“并不完全有效”。
TikTok 被指优先考虑“美丽的人”
在详细说明TikTok的面部滤镜对用户产生的负面影响的部分,肯塔基州指控,尽管TikTok内部知道该平台上的内容可能“延续狭隘的审美标准”,但其算法却“优先考虑了美丽的人”。
诉讼书称,TikTok在内部报告指出,该应用程序在应用程序的主要“为你推荐”信息流中显示了大量“不吸引人的主题”后,更改了其算法。
诉讼书称:“通过更改TikTok算法,在‘为你推荐’信息流中显示更少的‘不吸引人的主题’,被告采取了积极措施来推崇狭隘的审美标准,尽管这可能会对他们的年轻用户产生负面影响。”
TikTok 的“泄漏”率
诉讼书还针对TikTok的内容审核实践。
它引用了公司内部的沟通,其中该公司指出其审核指标“在很大程度上具有误导性”,因为“我们擅长审核我们捕获的内容,但这些指标没有考虑到我们遗漏的内容。”
诉讼书指出,TikTok知道它有——但没有披露——大量的“泄漏”率,或者违反该网站社区准则但没有被删除或审核的内容。其他社交媒体公司在其平台上也面临类似的问题。
对于TikTok来说,诉讼书指出,“泄漏”率包括大约36%的将恋童癖正常化内容和50%的颂扬未成年人性侵犯内容。
诉讼书还指控该公司在审核方面误导公众,并允许一些被认为是“高价值”的热门创作者发布违反该网站准则的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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